烧游园之
“远看婆娑树影 近看发烧森林”

文·【H.K.Lee


到发烧友司徒家中听音乐,再一次让我领略Hi- Fi大千世界的五光十色与变化无穷,绝对没有一本通书看到老的公式。

老实说,我玩Hi- Fi的方式,跟司徒兄完全是两码子的事。打个比喻说,我永远向东走,而他却直往西跑。

我的两个系统,喇叭都是以英国老牌Goodmans为中心,不但是全音域,更是全纸盆的单元。在客厅,我用细功率300B单端机配搭一对12寸的Goodmans 22喇叭。而在房间的那套更夸张,用一部只有2瓦的老古董Philips合并机,推一对9寸半的Goodmans Axion 80喇叭。

很多人玩全音域喇叭都喜欢配一对超高音,或者嫌低音不够,加一只或一对超低音帮补。我自己并不这样玩,怕污染了全音域喇叭单纯洁净的个性。

以我玩Hi- Fi的方式,到司徒兄家听歌,最初真是有点茫然。司徒的系统一起发声的单元,屈指一数,竟然达36只之多!所谓三三不尽,六六无穷。36只单元,还好一些是开放式设计(不装木箱),但场面已经够壮观。我取笑司徒说,高高低低,左左右右的喇叭阵,好似一座“发烧森林”。

36只单元一齐发声,最大的特点是细节多、音域阔,擅长重播现场演唱会的唱片。司徒兄似乎胸有成竹,点播的歌曲,如邓丽君日本演唱会“船歌”、雨果“阳春白雪”、上扬“桃花过渡”等,全部都是热热闹闹、动态十足,极为配合他的系统个性。

我认识司徒只有短短两年,他是一位十足的Hi- Fi玩家。他家中进进出出的喇叭,多到数不胜数。有时候,三天一小换,七天一大换。他经常到二手音响器材店“寻宝”,由于他已退休,所以时间特别多,我常取笑他到发烧店去上班。

司徒说,他16岁起即开始玩Hi- Fi,至今已有40年的历史。他玩过的喇叭、胆机应有尽有,连我十分倾慕的Rogers LS 3/5a旧装15ohm,都曾经进出他家门几次。他玩过的大喇叭、大屏风也不计其数。我问他究竟玩过多少喇叭?他自己也说不清,大概有两、三百对左右吧。至于扩音机,无论胆机、晶体机也难以一一算准。我又发现他珍藏的LP起码过万,而CD应超过三千。

司徒历尽Hi-Fi沧桑之后,设计了一个“发烧森林”来满足自己。“发烧森林”里面的单元,由4寸、6寸、8寸、10寸、12寸到15寸不等。这些单元的牌子也是“联合国部队”,包括Tannoy、Toa、Yamaha、Philips、Wharfeadale、Coral、Jamo、Goodmans等。

他拥有两对Tannoy Stirling,索性用叠罗汉的方式,一上一下让它们发声。

这么多单元,当然要用几部扩音机才可以搞掂它。司徒采用清一色晶体粒,计有Electrocompaniet、英国Lecterm、Krell、Quad等,全部都是落足本钱的单声道设计。

究竟是什么原因驱使司徒放弃传统的Hi-Fi玩法,转而改玩好莱坞式的大制作呢?司徒叹一口气说,他玩了几十年喇叭,泥足越陷越深,普通的大小喇叭已引不起他的兴趣。反正他自己已退休,空闲时间多。而且家人非常配合他,让出整个客厅给他玩Hi-Fi。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真是此时不玩尽Hi-Fi,更待何时。

司徒的五房式组屋客厅,对于玩Hi-Fi来说,非常理想。“发烧森林”背靠门窗,一面听音乐,一面可以观赏的街景。最令人羡慕的是,这个客厅有两道平衡而坚实的侧墙。当所有的器材、喇叭放进“发烧森林”,就算未开声,已经有一种身处舞台的感受。

司徒花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来Set up这个系统,无论喇叭的摆位、器材的分布都十分整齐。我特别注意到,地面有很多摆位的记号。而且,所有的接线,都用胶绳绑好。虽然说是“发烧森林”,但一点都没有杂草丛生的情景。司徒说,他这两年花了很大的精力与气力去弄这个系统。有好几次,腰背弄得麻痛不堪,直想放弃,但又不甘心,直到今天才修成正果。

司徒的玩法,给了我一点启示。以司徒40多年玩Hi-Fi的经验,他走了一条发烧友不常走的路。我虽然绝不会仿效他的玩法,但也绝对尊重他的口味。老实说,我在他家听歌,跟我自己习惯的系统,有天壤之别。

发烧友特别容易有一个毛病(可能包括我自己在内),听到其他发烧友系统发出的音响,若跟自己的系统有分别,立即嗤之以鼻。

我认为,这种态度并不正确。说到底,玩Hi-Fi是非常个人化的事情:你喜欢的,我不一定欣赏。玩Hi-Fi跟做人一样,必须包容。正如我自己非常满意自己的全音域世界,但别人一听,可能觉得没高没低,只有一个中音,怎么听得下去?

所以,每个人只要在自已的Hi-Fi乐园里Enjoy就好了,哪怕这个乐园是人家的失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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