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介绍长笛演奏家James Galway时，他强调德国才是他的音乐真正扎根的地方；在柏林爱乐管弦乐团的六年里，简直有如生活在天堂。在伟大指挥家卡拉扬的棒下，他渡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柏林爱乐管弦乐团是世界最佳的两个乐团之一（另一为维也纳爱乐管弦乐团），而卡拉扬更是我最喜欢的指挥之一。喜爱古典音乐的朋友，相信不会对卡拉扬及柏林爱乐管弦乐团感到陌生；但对于初叩古典之门的读者，这是非得认识不可的黄金组合。要了解James Galway心目中的天堂，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影碟。
今天所要介绍的正是由卡拉扬指挥柏林爱乐管弦乐团的现场录像影碟，演奏的曲目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又名《合唱交响曲》），地点就在柏林爱乐音乐厅，音乐会的日期是一九七七年十二月。其实我很早就拥有这场音乐会的LD影碟，如今它以DVD的方式发行（Unitel 072 333-2），引起了我的注意。原因是如果你购买的是Code 3的DVD碟，在合唱部份会有中文歌词同步出现在屏幕上，提高了欣赏的乐趣，不会像鸭子听雷般地听到满头雾水。
第九交响曲共有四个乐章，合唱只出现在第四乐章。但音乐会一开始，合唱团已端坐在舞台上，全神地投入到音乐里。这令我想起本地的音乐会，一些来自中国的歌手，一定要等到音乐过门的时候才施施然地“飘”出舞台，破坏了音乐的气氛及完整性，恶心至极！
细心的读者，相信会发现合唱团及指挥全都背谱上阵。在舞台上，每一双眼睛紧地盯着指挥，随着指挥的手势及眼神纵情高歌！我看过很多音乐会录像，卡拉扬是少数指挥中，能够让乐团及合唱团将灵魂完全奉献给音乐的一位。七十年代的卡拉扬，指挥的风度及线条潇洒优美；他指挥的动作不大，但音乐的爆发力惊人；浩翰宏伟的架构，自有一股风华绝代、君临天下的气势！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第四乐章采用了德国诗人席勒的诗篇《欢乐颂》，它表达了诗人对人类精诚团结及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崇高理想。因此，这首交响曲在许多富有历史意义的重要场合上都会被演奏。一九八九年，东西德回归统一，在庆祝拆除柏林围墙的纪念音乐上，演奏的也正是《合唱交响曲》。
《合唱交响曲》虽然响遍全球，“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口号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却是名指挥家“梅塔”（Zubin Mehta）在联合国的一场音乐会。当最后一个和弦仍回荡在空气中，观众席上已爆起如雷的掌声，为了对指挥及乐团致以最高的敬意，外交官们全都起立鼓掌。这时，“梅塔”缓缓地转过身来，对着衣冠楚楚的外交官们说道：我不明白为何我们可以和谐地演奏音乐，而你们却无法和谐地相处？（I wonder why we can play harmoniously but you can't?）
“梅塔”说完之后便离开舞台，留下的是观众席上一脸愕然、面面相觑的外交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