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次独奏音乐会

文·【瞿建青】


回想起来还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一月的上海寒风瑟瑟,座落在幽静的东湖路上的东湖Hotel。我与新加坡音乐界同行杨秀伟先生边呷着咖啡,边兴致勃勃地交流着两地音乐活动情况。言语中我透露了很想办个人扬琴独奏音乐会的想法,但是为了要花大量时间找赞助而一直犹豫不决,想不到杨先生当即表示愿意帮助我在上海或新加坡主办,这种真诚的支持,无疑地给了我一支兴奋剂,走出Hotel,我已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一股春天般的温暖充实着我,同时脑海里酝酿着--如何展现我的第一次扬琴独奏音乐会、如何表现扬琴、如何去表达我的乐思……。

不久,杨先生长途传话说他已与他所指挥的剧场艺术团商订在新加坡举行。经过一年多的筹备,终于今年三月二十五日,在新加坡大会堂,我的第一次扬琴独奏音乐会与观众见面了,由剧场艺术团乐队协奏,杨先生指挥。

音乐会中,我演奏了十余首古今中外,风格迥异的乐曲,威武雄壮如“将军令”,深沉、委婉、哀怨、缠绵的“昭君怨”,清纯活泼如“春到清江”、“节日的天山”,别具一格如“深圳即景”,奔放热情如罗马尼亚民间乐曲“霍拉舞曲”,还有我自己改编具有浓郁潮州风格的“潮乡行”,运用了双音琴键和滑抹音指套的叙事性乐曲“林冲夜奔”,现代音乐小品“韵、趣”以及集深度、广度、难度于一炉的扬琴协奏曲“黄河”。

这些曲目大多是我十几年来累积的保留曲目。其实,在我演奏生涯中也曾处在没有作品的困惑阶段,不是说真的没有,而是有深度的、好的扬琴作品太少。就在我处于徘徊阶段时,我特邀著名指挥家、作曲家瞿春泉先生作曲,同感于扬琴作品的肤浅和老套,他说既然我请他写,用十二音体系为扬琴开拓出一条新路,并说不要给他局限,我当然十万个同意。其实世上任何事物都包含着无限--有限--无限,无形--有形--无形这种既自然又复杂的演变过程,而且我很欣赏大哲人黑格尔所说:变化是永恒的。在这种心情下,我迫切地期待着这一作品的问世。虽然我已有把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心理准备,可是当标题为“韵·趣”的乐谱呈现在我眼前时,我还是对着那密密麻麻的“豆芽”发起愁来,十二音体系打破了传统旋律概念,复调、大跳、固定节奏不变、另一声部不断变化、快速模进,给演奏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起初二小时只能练熟五小节,我一边继续练习一边请作曲家分析和讲解作曲技法,这是带着感性的理性创作,并试图把民族音调溶入耳中,慢慢地我找到了旋律,体会到了乐曲中求韵、情趣,直至最后我更晓得其寻求音乐以外之意!此曲被推选在一九九零年“上海艺术节”中首演。

“黄河”是一首根据钢琴协奏曲改编的扬琴协奏曲,一九九零年与新加坡星海艺术研究会乐队合作首演于新加坡,在一九九一年的“上海之春”获优秀演奏奖和作品奖,此曲无疑开拓了扬琴演奏表现力、难度、深度,也为扬琴嬴得了更高的声誉!

技术性难度并非是我追求的目的,一切只是为了用音乐去表达人们所思、所想,用心去感应一切所能表现的,这是我的追求!

音乐会已成为了过去,如果说音乐会成功的话,不得不感谢新加坡社会各界、华乐前辈和同行的支持,也要感谢杨秀伟先生及剧场艺术团的所有团员,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团员 对华乐所倾注那一份热爱;一份执著;一份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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